第403章、父子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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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3章、父子情
“父皇怎麽舍得出宮來看我了？”蕭景璃朗聲道。看了眼一臉覆雜神色的萬永利，再想到剛才皇帝孤寂的背影，他很敏銳的猜到，宮裏定是有了什麽煩心事，皇帝跑出宮來躲清閑了！
一聽到他的聲音，皇帝臉上的沈思瞬間就換上了慈愛的笑容，玩笑道：“你建了府，本該慶祝，父皇一直等你的請柬等不到，就只好自己厚著臉皮上門來討杯水酒喝了。”
“我倒是想請啊，可父皇讓我有空了嗎？把東西兩大營近二十萬兵馬交給我，他們一天要制造多少麻煩？而且父皇還讓我學這個學那個，我只恨一天沒有六十四個時辰，只恨沒有三十二個我。”
皇帝哈哈大笑，指著蕭景璃孩子氣的臉龐道：“如果你的兵將看到你這副樣子，肯定要跌掉下巴。”
“讓他們跌，反正我不會幫他們撿。”
皇帝又是一陣放聲大笑。
等他笑完了，蕭景璃才看著滿院荒涼景色道：“這有什麽好看的？父皇想喝酒，我今日舍命陪父君。”
瑞王府修建得漂亮，占地寬，亭臺樓閣、奇花異草應有盡有，但這次幹旱對瑞王府的影響很大，四口水井幹了三口，唯有後院一口一天勉強能接出三桶水。好在人少，這麽久也撐過來了，但花草樹木這些，基本上都旱死了。
皇帝沈重道：“出了宮墻才深切體會到旱災帶來的影響，民不聊生。”
“父皇真覺得這場旱災是由什麽孤煞帶來的？”
皇帝卻似不喜歡他提到這個話題，“在你這裏不談政事，否則朕出宮來做什麽？”
蕭景璃撇嘴，“這話題本來是父皇自己提起來的。”話音一頓，又道：“這個時間來，父皇肯定沒用膳吧？正好我也沒吃，今日我們父子倆，好好吃餐飯。管家！”
管家匆忙從後面走出來，“飯菜已經準備好了，只是現下什麽都緊缺，望皇上勿怪罪。”
幸好他與內務省的大太監關系好，在旱災爆發後，就及早的去走了門路，再加上府裏人少，配例都還有餘，而多出來的全被蕭景璃拿出去送人了！
旱災持續得越久，菜色也越來越少，份量也在慢慢減少，真怕這旱災再持續十幾天一個月的，只怕他們也得去吃樹皮或者喝白粥了。
“再去拿壇酒來。”蕭景璃道。
管家忙叫人去了。
飯擺在蕭景璃住的宸游閣正廳裏，四菜一湯，兩葷兩素，已經是很不錯的夥食了。皇帝自己在宮裏吃得也是如此，這種時期，一滴水、一粒米都浪費不起。
蕭景璃親自給皇帝盛了湯，“飯前一碗湯，飯後一碗水，這是我跟師父學的，師父年過七十，仍健步如飛，耳聰目明，父皇好好學學。”
皇帝失笑，“你管起你老子來還挺順口啊，嫌棄我年老體衰了嗎？”
“父皇萬歲，如今還是嬰童期，年老體衰說的是萬公公。”
“殿下，奴才還在這裏呢，你這樣說，奴才可傷心了。”萬永利做出傷心的模樣。
皇帝再次大笑開懷，“看來我把兩大營交給你管是正確的，才幾個月，性子就如此活潑了，好！”
萬永利也嘴角含笑，也只有在蕭景璃面前，皇帝才能如此輕松恣意。
蕭景璃又抱怨幾句，說自己不是變活潑了，而是看開了，有些人就是管不下來，越壓迫反抗越猛烈。順勢又不明顯的埋怨了皇帝一把。
皇帝就只笑不語了。一碗湯飲盡，萬永利上前裝了飯。
蕭景璃就道：“萬公公也下去吃點東西吧，我服侍父皇就行了。”
萬永利知道兩人有話要談，沒有多說，只是離開前問了一句：“殿下今日未上早朝，可去過雲來客棧？”
雲來客棧就是那個穿銀藍色身影出現的客棧。
蕭景璃搖頭，“我今日上午都在西城，你說的雲來客棧我知道，在皇城外面，每次去宮裏，都會經過。怎麽了？”
“無事，隨便問問。”說完，萬永利就退下了。
皇帝本來沒什麽胃口，卻見蕭景璃大口吃飯，大口吃菜，動作要多豪邁有多豪邁，不由的也被他感染，胃口大開，還故意卻搶筷子上的菜吃。
惹得蕭景璃幹脆每樣菜都夾了一筷子到皇帝碗裏，還惡狠狠道：“只準吃自己碗裏的，不許惦記桌上的，桌上的都是我的！”
皇帝就看著蕭景璃盛了四碗飯，把桌上的菜消滅得幹幹凈凈，還拍著肚皮道：“人果然是缺什麽東西的時候才知道珍惜。就這種菜幹、腌菜炒得還油膩膩，我竟然也吃得下四碗飯，真是餓狠了。”
皇帝吃完那一大碗的飯菜，就已經足夠了，緬懷過去般道：“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，一餐能吃掉兩斤米飯、兩斤牛肉，只嫌菜寡淡，要多放油多放醬，味道重一點。現在……老了喲！”
等萬永利吃了飯出來，父子倆就一人抱著壇酒坐在院子裏，一邊曬太陽一邊喝酒。他微微松一口氣，皇帝眉間的郁結之氣，總算散了。而他也更不好在這種美妙的時刻說出丹槿宮裏的骯臟事了。
蕭景璃只以為皇帝是為旱災的事煩心，開解道：“父皇，我已經想到一個好法子來緩解旱災了，等我把那幾個跟著我繪出萬裏江山圖的老夥計們召集起來，我們先商量出一個法子，我再上折子。”
皇帝很感興趣，“哦？你有什麽法子？”
蕭景璃便粗略地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。
京州的水資源其實很豐富，外圍有兩條大河纏繞而過，蕭景璃想的是把大河裏的水引到京城運河來，再引到京城各處。也說不定大河的水一下來，京城的地下水也就能慢慢漲滿，各自的水井也就能出水了。
而且那兩條大河的下游到了盛夏初秋之際，還常常形成水澇災害，而京城裏就恰恰相反，進入秋冬季，就基本上算進入了旱季，只是沒有哪一年像今年這樣大旱。如果能把大河的水引下來，說不定還能緩解下游水澇，這樣不就相當於一石二鳥了嗎？
皇帝覺得很欣慰，孩子能夠融會貫通，舉一反三，實在是個可造之材。朝堂上那麽多比他年長的官員，卻沒有一個人能想到這種法子。
“這個想法很不錯，如果真的可操作執行，你那幾個朋友也都到工部和戶部任職吧，我回去讓人看看這兩部還有什麽空缺，讓他們先頂了，有了成績之後再慢慢挪位置。”
“也好，我到時問問他們，看是否願意入仕。”那幾個也算是外面為數不多，知道他身份的人，雲城相別前他曾問過幾人，是否願意跟他到京城發展，而回答他的都是等他回來繼續江湖逍遙。誰知他回來後，就被皇帝套牢了，再脫不開身。
“父皇，我前幾日翻了下史書，《高祖紀事》中曾記錄過兩次大旱，一次是辛未年夏季南方大旱兩個月，幾乎令萬頃良田顆粒無收，朝廷整整施行了三年的減賦免稅才休養過來。一次是事隔十年後的壬午年秋末，京州三月未雨，境況和時間段都跟我們現在很像，直到臘月二十一場雨雪交加，旱情才有所緩解。
還有皇祖父的《光武紀事》中，也遇到過兩次旱災，那次是夏季京州大旱兩月，而西郡多地遇蝗災，十室九空。本來一整年都風調雨順的南方，卻從入冬後，一直到次年仲春，都滴雨未落，南方的大小河流幾盡幹涸，差點就不能按時的春耕，但到了時節，雨還是落下來了。
我說了這麽多，父皇明白我的意思了嗎？”
蕭景璃小心翼翼看著皇帝。
皇帝不知該用什麽表情來面對蕭景璃，他都說得這麽直白了，自己還不明白的話，這二十年來的皇帝，誰替他當下來的？
“你想說姚初晴不是孤煞？”
蕭景璃搖頭，“我想表達的意思是，天晴下雨，旱災水災，這都是老天安排的。史書上那麽多次的災害，沒有哪一次太史們添了‘因孤煞降世所致’、‘因妖孽作祟而致’，這樣的理由，難道父皇以後的紀傳裏，要讓太史們點評‘孤煞降世、引發旱災’，而孤煞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閨閣小姐？留下這樣的史料，父皇不怕被後世子孫笑掉大牙？”
皇帝瞪著眼睛，還真的是越說越過分啊！
“說姚初晴是孤煞的不是我！出現那樣的傳聞，也不是我讓人去傳的，你不是在查嗎？查到什麽了沒有？”
蕭景璃有些洩氣，“不就是因為一切完美得像個很深的局，所以才覺得奇怪嗎？我游歷江湖的時候，曾發現有一種草，汁液經過加工提煉後，倒在紙上能令紙上的字跡消失，再遇水則顯形，之後與紙張一起消融於水中，只剩下紙張末。石頭上出現的那八個字，是不是有人用了跟這種草一樣的東西，灑上去能令字跡消匿，只不過時效更慢，消失後更令人無跡可尋。”
他查了那麽多天，一無所獲。也打聽到姚啟明、林侯府的人都在追查孤煞的事，而大家都沒有收獲。
所以他才更懷疑這是個陰謀，幕後那個人，絕頂聰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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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父皇怎麽舍得出宮來看我了？”蕭景璃朗聲道。看了眼一臉覆雜神色的萬永利，再想到剛才皇帝孤寂的背影，他很敏銳的猜到，宮裏定是有了什麽煩心事，皇帝跑出宮來躲清閑了！
一聽到他的聲音，皇帝臉上的沈思瞬間就換上了慈愛的笑容，玩笑道：“你建了府，本該慶祝，父皇一直等你的請柬等不到，就只好自己厚著臉皮上門來討杯水酒喝了。”
“我倒是想請啊，可父皇讓我有空了嗎？把東西兩大營近二十萬兵馬交給我，他們一天要制造多少麻煩？而且父皇還讓我學這個學那個，我只恨一天沒有六十四個時辰，只恨沒有三十二個我。”
皇帝哈哈大笑，指著蕭景璃孩子氣的臉龐道：“如果你的兵將看到你這副樣子，肯定要跌掉下巴。”
“讓他們跌，反正我不會幫他們撿。”
皇帝又是一陣放聲大笑。
等他笑完了，蕭景璃才看著滿院荒涼景色道：“這有什麽好看的？父皇想喝酒，我今日舍命陪父君。”
瑞王府修建得漂亮，占地寬，亭臺樓閣、奇花異草應有盡有，但這次幹旱對瑞王府的影響很大，四口水井幹了三口，唯有後院一口一天勉強能接出三桶水。好在人少，這麽久也撐過來了，但花草樹木這些，基本上都旱死了。
皇帝沈重道：“出了宮墻才深切體會到旱災帶來的影響，民不聊生。”
“父皇真覺得這場旱災是由什麽孤煞帶來的？”
皇帝卻似不喜歡他提到這個話題，“在你這裏不談政事，否則朕出宮來做什麽？”
蕭景璃撇嘴，“這話題本來是父皇自己提起來的。”話音一頓，又道：“這個時間來，父皇肯定沒用膳吧？正好我也沒吃，今日我們父子倆，好好吃餐飯。管家！”
管家匆忙從後面走出來，“飯菜已經準備好了，只是現下什麽都緊缺，望皇上勿怪罪。”
幸好他與內務省的大太監關系好，在旱災爆發後，就及早的去走了門路，再加上府裏人少，配例都還有餘，而多出來的全被蕭景璃拿出去送人了！
旱災持續得越久，菜色也越來越少，份量也在慢慢減少，真怕這旱災再持續十幾天一個月的，只怕他們也得去吃樹皮或者喝白粥了。
“再去拿壇酒來。”蕭景璃道。
管家忙叫人去了。
飯擺在蕭景璃住的宸游閣正廳裏，四菜一湯，兩葷兩素，已經是很不錯的夥食了。皇帝自己在宮裏吃得也是如此，這種時期，一滴水、一粒米都浪費不起。
蕭景璃親自給皇帝盛了湯，“飯前一碗湯，飯後一碗水，這是我跟師父學的，師父年過七十，仍健步如飛，耳聰目明，父皇好好學學。”
皇帝失笑，“你管起你老子來還挺順口啊，嫌棄我年老體衰了嗎？”
“父皇萬歲，如今還是嬰童期，年老體衰說的是萬公公。”
“殿下，奴才還在這裏呢，你這樣說，奴才可傷心了。”萬永利做出傷心的模樣。
皇帝再次大笑開懷，“看來我把兩大營交給你管是正確的，才幾個月，性子就如此活潑了，好！”
萬永利也嘴角含笑，也只有在蕭景璃面前，皇帝才能如此輕松恣意。
蕭景璃又抱怨幾句，說自己不是變活潑了，而是看開了，有些人就是管不下來，越壓迫反抗越猛烈。順勢又不明顯的埋怨了皇帝一把。
皇帝就只笑不語了。一碗湯飲盡，萬永利上前裝了飯。
蕭景璃就道：“萬公公也下去吃點東西吧，我服侍父皇就行了。”
萬永利知道兩人有話要談，沒有多說，只是離開前問了一句：“殿下今日未上早朝，可去過雲來客棧？”
雲來客棧就是那個穿銀藍色身影出現的客棧。
蕭景璃搖頭，“我今日上午都在西城，你說的雲來客棧我知道，在皇城外面，每次去宮裏，都會經過。怎麽了？”
“無事，隨便問問。”說完，萬永利就退下了。
皇帝本來沒什麽胃口，卻見蕭景璃大口吃飯，大口吃菜，動作要多豪邁有多豪邁，不由的也被他感染，胃口大開，還故意卻搶筷子上的菜吃。
惹得蕭景璃幹脆每樣菜都夾了一筷子到皇帝碗裏，還惡狠狠道：“只準吃自己碗裏的，不許惦記桌上的，桌上的都是我的！”
皇帝就看著蕭景璃盛了四碗飯，把桌上的菜消滅得幹幹凈凈，還拍著肚皮道：“人果然是缺什麽東西的時候才知道珍惜。就這種菜幹、腌菜炒得還油膩膩，我竟然也吃得下四碗飯，真是餓狠了。”
皇帝吃完那一大碗的飯菜，就已經足夠了，緬懷過去般道：“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，一餐能吃掉兩斤米飯、兩斤牛肉，只嫌菜寡淡，要多放油多放醬，味道重一點。現在……老了喲！”
等萬永利吃了飯出來，父子倆就一人抱著壇酒坐在院子裏，一邊曬太陽一邊喝酒。他微微松一口氣，皇帝眉間的郁結之氣，總算散了。而他也更不好在這種美妙的時刻說出丹槿宮裏的骯臟事了。
蕭景璃只以為皇帝是為旱災的事煩心，開解道：“父皇，我已經想到一個好法子來緩解旱災了，等我把那幾個跟著我繪出萬裏江山圖的老夥計們召集起來，我們先商量出一個法子，我再上折子。”
皇帝很感興趣，“哦？你有什麽法子？”
蕭景璃便粗略地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。
京州的水資源其實很豐富，外圍有兩條大河纏繞而過，蕭景璃想的是把大河裏的水引到京城運河來，再引到京城各處。也說不定大河的水一下來，京城的地下水也就能慢慢漲滿，各自的水井也就能出水了。
而且那兩條大河的下游到了盛夏初秋之際，還常常形成水澇災害，而京城裏就恰恰相反，進入秋冬季，就基本上算進入了旱季，只是沒有哪一年像今年這樣大旱。如果能把大河的水引下來，說不定還能緩解下游水澇，這樣不就相當於一石二鳥了嗎？
皇帝覺得很欣慰，孩子能夠融會貫通，舉一反三，實在是個可造之材。朝堂上那麽多比他年長的官員，卻沒有一個人能想到這種法子。
“這個想法很不錯，如果真的可操作執行，你那幾個朋友也都到工部和戶部任職吧，我回去讓人看看這兩部還有什麽空缺，讓他們先頂了，有了成績之後再慢慢挪位置。”
“也好，我到時問問他們，看是否願意入仕。”那幾個也算是外面為數不多，知道他身份的人，雲城相別前他曾問過幾人，是否願意跟他到京城發展，而回答他的都是等他回來繼續江湖逍遙。誰知他回來後，就被皇帝套牢了，再脫不開身。
“父皇，我前幾日翻了下史書，《高祖紀事》中曾記錄過兩次大旱，一次是辛未年夏季南方大旱兩個月，幾乎令萬頃良田顆粒無收，朝廷整整施行了三年的減賦免稅才休養過來。一次是事隔十年後的壬午年秋末，京州三月未雨，境況和時間段都跟我們現在很像，直到臘月二十一場雨雪交加，旱情才有所緩解。
還有皇祖父的《光武紀事》中，也遇到過兩次旱災，那次是夏季京州大旱兩月，而西郡多地遇蝗災，十室九空。本來一整年都風調雨順的南方，卻從入冬後，一直到次年仲春，都滴雨未落，南方的大小河流幾盡幹涸，差點就不能按時的春耕，但到了時節，雨還是落下來了。
我說了這麽多，父皇明白我的意思了嗎？”
蕭景璃小心翼翼看著皇帝。
皇帝不知該用什麽表情來面對蕭景璃，他都說得這麽直白了，自己還不明白的話，這二十年來的皇帝，誰替他當下來的？
“你想說姚初晴不是孤煞？”
蕭景璃搖頭，“我想表達的意思是，天晴下雨，旱災水災，這都是老天安排的。史書上那麽多次的災害，沒有哪一次太史們添了‘因孤煞降世所致’、‘因妖孽作祟而致’，這樣的理由，難道父皇以後的紀傳裏，要讓太史們點評‘孤煞降世、引發旱災’，而孤煞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閨閣小姐？留下這樣的史料，父皇不怕被後世子孫笑掉大牙？”
皇帝瞪著眼睛，還真的是越說越過分啊！
“說姚初晴是孤煞的不是我！出現那樣的傳聞，也不是我讓人去傳的，你不是在查嗎？查到什麽了沒有？”
蕭景璃有些洩氣，“不就是因為一切完美得像個很深的局，所以才覺得奇怪嗎？我游歷江湖的時候，曾發現有一種草，汁液經過加工提煉後，倒在紙上能令紙上的字跡消失，再遇水則顯形，之後與紙張一起消融於水中，只剩下紙張末。石頭上出現的那八個字，是不是有人用了跟這種草一樣的東西，灑上去能令字跡消匿，只不過時效更慢，消失後更令人無跡可尋。”
他查了那麽多天，一無所獲。也打聽到姚啟明、林侯府的人都在追查孤煞的事，而大家都沒有收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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